导演—演员—身体

【摘要】戏剧艺术是一门多元化的复杂性的特殊的创作活动，而决定戏剧成为一种客观存在的媒介就是“表演”。它不像绘画艺术和文学那样，可以为自身的存在留下可以传世的记录。当表演完结，演出落幕，观众散场，“活”的戏剧也就随之消失了。罗兰·巴特说：“在所有的形象性艺术中（电影、绘画），唯有戏剧提供躯体，而不是它们的表象。”1于是，身体成为理解戏剧的一个视角：戏剧为什么关心身体？关心谁的身体？如何运用身体？运用怎样的身体？这一切都成为戏剧艺术的创作特别是导演的演出文本的形象创作中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导演创作形象化的演出文本的过程是不能离开演员的身体而单独存在的，因此演员这一“活”的素材其自身的“三位一体”的特性对导演创作的影响又是导演必须面对的。导演从诞生之日起，他对演员及表演艺术的认知与革新未敢有过一刻的停歇，尤其在演员的“身体”方面。本文将以“现代戏剧三大体系”的主要导演为例，以导演对演员的身体探索为切入点，研究导演是如何从帮助演员进行内、外部动作的创造，到最终实现了追寻“神圣演员”的梦想。现代戏剧三大体系的导演者对演员身体的探索主要完成了四大步骤。首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带领演员发现了形体创作方法，由“身心二元论”开始走向身体的复归。演员变被动为主动，积极探索现代表演的发展方向；其次，布莱希特带领演员用身体冲破“心理主义”的体验的樊篱；走向了“体现”式的自由转换，并使得演员可以在角色与自我之间自由往来；第三，阿尔托的出现，引领演员彻底打破语言的枷锁，使得身体开始拥有进行个性化书写与情感宣泄的权力，最后，在彼得布鲁克和格洛托夫斯基等阿尔托之后的践行者们发现了阿尔托、布莱希特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之间的关联，他们利用前人的探索精华，创造出“空的空间”、“质朴戏剧”等演剧形式，将演员的身体表演无形中被“虚空”的舞台无限放大，并慢慢占据了舞台的权威，导演引领演员经过严格训练与规诫的身体最终达到了“自由无碍”的程度，以奇思拉克扮演的《忠诚的王子》的大获成功为转折点，在“神圣的演员”诞生的同时，演员的身体完成了最终的解放。但是，格洛托夫斯基之后的很多导演都没有就此收手，而是选择带领演员从剧场出走，于是，“表演”也被从传统意义上的戏剧概念中抽离出去，走入了“后现代表演”的范畴。回望导演与演员的身体解放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对于“神圣演员”的追求，不是以牺牲心灵内部的情感体验为条件的，而是以塑造内外部的协调一致的“理想演员”——质朴纯粹的演员为前提的。更不是以牺牲演员的创作自由为条件的，而是以训练演员使之拥有可以完成导演意图甚至超出导演想象的创作力为前提的。本文结合今日世界戏剧陷入的“表演的困境”，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阿尔托式的导演群体对于演员的身体训练的经验来引起反思，借以明鉴——导演与演员身体之间的关系，应该像木偶与黑丝绒背后的操纵者一样，将导演技艺化为无形，注入演员的身体表达之中；一旦导演手中的悬丝发生了断裂，演员的创作生命就会走向“危险的边缘”。
【作者】殷姝双双；
【导师】卢昂；
【作者基本信息】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戏曲学，2014，博士
【副题名】现代戏剧三大体系的导演者与演员身体“解放”
【关键词】导演演员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阿尔托；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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